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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14章
    “呃…那也行,我觉得报告给守铃人也应该也只是给瑞缇多一点关照,或者重新给她找个更好的地方住。”
    犹利有些尴尬,他没想到还有这种事,把帽檐往上抬了抬,意味深长的看向麦塔。
    “所以工作的事还有机会吗?”瑞缇问。
    “如果守铃人有什么新想法的话,也不是不可能,总之,你不用担心这个,小镇每个人都能有基本的生活保障。”犹利说。
    哼,小镇真的不懂吃人嘴短,拿人手软吗?
    “我去趟卫生间。”
    瑞缇架着拐杖走了,犹利还想来扶她,被她严厉拒绝了。因为她的黑盒子响了,昨天她把黑盒子的震动模式开了,刚刚应该是白英在给她发信息。
    瑞缇看了一眼外面,确定没有人跟过来,便带上了门。
    【白英:这个月会计划再开展一场郎佩山的野采活动,我来带队。】
    【白英:你上次失踪的时候把那片的信号探出来了,我准备去你的消失点研究,你记得上次最后消失的地方是哪吗?】
    消失点?她仔细回想起来。
    【瑞缇:我记得好像躲在了一个大石头后面。】
    【白英:好的。你的腿好的怎么样了?可以走动的话,尽量多去收集一点关于断崖那件事的线索。】
    【瑞缇:你别提了,本来要好了,谁知道美男不小心摔我腿上来了,又得重新养养了。】
    【白英:我要工作了,享乐的时候不要忘了我这个在朗配的孤家寡人。】
    “噗”,瑞缇打开了卫生间的门,正要回花园。
    “我真的很生气!”外头的木桌子沉闷的响了一下。
    犹利清晰无比的声让她停住了脚步,她躲在了窗户的侧面
    “你先别激动,你是说有人给你寄匿名信?”麦塔问。
    “对啊,今天早上出门前,我们一家三口都收到了一封匿名信,说我四处勾搭异性,道德低下,还说我家风败坏,父母也不是什么好人。怎么会有这样的事!那些约会邀请明明我一个也没有同意!”犹利气急败坏。
    “怎么会这样?就算讨厌你的人,应该也不至于说这些弥天大谎。”
    “是啊!而且我们家门口不正好是一个信箱点吗?昨天我一天也没看到有人投放。”
    “为了不被你发现,应该是在信箱点投得吧?遭了!我看到阿伦了!我差点把她忘了,她来找我要种子种花了,我先出去一趟。”
    窗户外金灿灿的影子一闪而过。
    瑞缇轻声踏入花园的小路。
    “你回来啦!”犹利勾了勾手指示意她靠过来。
    “我觉得麦塔今天看起来有点憔悴啊,他怎么了?”
    “嗯……”瑞缇认真地思考起来。
    “好像他昨天晚上加班了?我睡前在窗户外看到他出去了,你们家那个方向,可能那里也有他的花吧。”
    第13章 恪守男德
    声落,犹利的胳膊瞬间垮了一层,不再紧绷着展示他优越的手臂肌肉。
    男人像木乃伊一样僵在原地。
    “你确定那个方位他有种的花吗?”
    “他这么喜欢花,可能哪里都种上一点,这不奇怪。”
    瑞缇的睫毛在光影下跌宕起伏,面部遮盖着午后朦胧的滤镜,浅色的唇像闭合的花骨朵,眼底澄澈得没有一丝杂色。
    现在这个状态,任何初见瑞缇的人都会在脑子里画一副天真烂漫的少女画像。
    犹利指尖布满密密麻麻的汗珠,食指用力掐着手掌的肉,反复无常。
    “我有些不太确定…我先走了。”犹利最终答道。
    “怎么了?今天的聚会有让你感到不快的地方吗?”瑞缇微微睁开眼睛,自责地、担忧地看向犹利。
    “没,你别多想,和你没有关系。”犹利叹了口气,下定了某种决心,倾身半靠向瑞提。
    当然和她没有关系了,她可什么也没有听到,她只是个陈述事实的工具。
    “你最近注意点麦塔,有需要就给我寄信,我就来见你。”
    瑞缇迟钝地点头。
    “下次见。”瑞缇淡然地说。
    男人依依不舍地看了她一眼,大步离开。
    麦塔给花园的水生植物挖了形状怪异的水坑,每个坑都圈住了一只小金鱼,在池子里四处碰壁,靠着用塑料瓶自制的氧气泵吊着一口气。
    麦塔说是在枯水期的岸边捡回来的鱼,经过一番抢救才活下来的,后来把它们分散在了不同的水坑里。
    它们是否能见面,都由人类决定。
    “我回来了,阿伦说话算数,帮我种花,咦?他人呢?”
    麦塔回来就只看见瑞缇一个人。
    “他走了。”
    瑞缇仍旧看着池塘发呆,下巴懒散的搭在胳膊上。
    “这么快?他说什么了吗?”
    麦塔从盘子里拿了两块烤熟的曲奇,硬塞了一个给瑞缇。
    “他让我多注意你一点。”
    瑞缇入乡随俗,不是说一丁点谎话。
    “他开玩笑的吧?平时他说话就像一匹脱缰的野马,谁也拉不住。”麦塔咔嚓地嚼着饼干,并不在意。
    “对了,你知不知道今天他收到匿名信的事?”饼干还没完全有吞下去,他说话有些含糊不清。
    “什么匿名信?”
    “就是有人写信造谣他不检点,四处勾搭异性。”麦塔把椅子搬过来靠近瑞缇,降了声调。
    “无风不起浪,说不定就是他欠下的情债呢。”瑞缇说完,只咬了一小角曲奇。
    “不…不会吧。”
    “这种表面正经背后不恪守男德的男人我见多了。”
    麦塔沉默了,瑞缇把剩下的曲奇吃干净,等待他掉入陷阱。
    “那你看起来我不是这样的吧?”
    男人的耳朵竖了起来,像一只温顺的小动物,期待地看着她。
    “你当然不是了。”
    瑞缇用手指轻戳他的鼻尖,麦塔炸毛似的弹射了出去。
    谁叫你靠这么近呢?她心里乐道。
    麦塔敏感得可怕,慌忙找纸巾擦鼻涕,过了会儿再看,鼻尖就和草莓一样红了。
    “最近契尔丹通知我给你做的那身衣服好了,我等会去给你取回来。”少年的脸烫得厉害。
    明明没怎么欺负他,怎么还是显得可怜巴巴的。
    “我要一起去。”瑞缇估摸着趁机再去看看断崖的细节。
    “不了吧,你伤还没有养好,怕又遇到什么意外。”
    “不想推就直说。”她冷哼一声。
    “我推你没有问题!”麦塔不服气地叉着腰。
    “那出发吧,大力士。”
    路过山丘的时候没有见到阿伦,瑞缇看向搭了棚子的地方。
    果不其然,新一批银鹃的枝干整齐地排好,阿伦还帮忙松了松土。
    银鹃爱喝水,那片土壤看起来像是被水浸过一遍,颜色都要深一点,足够这些花喝得饱饱的。
    麦塔见她看得入迷,便把她推过去近距离观察。
    “长势好的话,春天结束前还有希望能开花,只要没有熊孩子来得话。”麦塔祈祷。
    “话说,那个孩子的玩偶镇上有卖吗?”
    轮胎被蹭上了软泥,瑞缇不用踩下去,都能预见脚下的湿度有多大。
    “镇上的玩偶都是手工缝制的,每个都不一样,应该有卖得吧。”
    瑞缇没再接话。
    手工缝制?她睡前看着兔子浮想联翩的时候,有注意到玩偶缝合线十分规整且密集,像是机器统一做的,虽然没有商标。
    如果这不是小镇的东西,岂不是意味着能有和外界联系的办法。
    去花店看看那个孩子?啧啧啧,算了,那里对她现在来说太远了,过段时间的吧。
    下坡了,瑞缇全神贯注起来,断崖像是麦塔的加油站,一路过就跑得飞快。
    断崖的咖啡厅一滑而过。
    她只捕捉到一个小细节,咖啡厅和所有的房子门前一样,都挂着一个小信箱,左下角用黑色油漆画了钟铃图案。
    不知不觉间,她们已经到了契尔丹的小店。
    契尔丹先生还是一身规整的着装,坐在堆满缝纫工具的木桌旁。
    “欢迎光临契尓丹小店”
    “跟我来,你的衣服在这边,瑞缇小姐。”
    契尓丹带着她们走到了一团黑绒布前,一拉开,银量的皮革面料争夺着两人的视线,这套衣服和契尓丹其它的作品都不一样。
    总体是一件风衣外套和喇叭裤。
    把风衣的纽扣都拴好就是一件下摆有支撑力的裙子。银色主要缝在骨架处需要突出的地方,大面积的布块就用做旧的布料。
    瑞缇没想到复古绣花棉布和银色皮革竟然能这么搭配。
    契尓丹小心地协助她穿上了风衣外套,麦塔把轮椅推到了金色的落地镜前。
    瑞缇觉得自己穿上这件衣服别有一种气质,麦塔家里那些穿搭像古电影里的小人,工作那套衣服又像批量制造的机器壳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