张子序气急败坏,索性不讲武德地联合几位男生一起围攻许乘。
周双唱累了,将麦递给骆南,然后回到沙发坐下,看男生们摇骰。
她亲眼瞧着张子序几人暗度陈仓,依旧输得很惨,基本他们喝三杯许乘才喝一杯。
后来张子序死乞白赖求骆南加入。
许乘气笑,你们这么合起伙来欺负我,我要是醉了谁送我回去?
张子序开玩笑说,醉了没事,让周姐送你回去得了,周姐一个打十个,完全不怕碰到坏人。
许乘眉眼微微挑。
不动声色笑了下。
后来他一轮接一轮地输,喝了一杯又一杯,再之后干脆直接攒着对瓶吹。
周双满眼淡定地靠在沙发背上,目光盯着他那节白皙的手腕放下又抬起,抬起又放下。
他漂亮的喉结一滚一滚,啤酒似乎就要将他的胃填满。
对面几位男生作弊作得明目张胆,哄闹声也大。
周双突然收回目光。
她双手从衣兜里抽出,默默拧开一瓶酒,往杯子里倒。
唯一还在唱歌的阮西进了洗手间,大屏幕上,一首民谣独自在放。
周双攥着杯子起身,走到哄闹的男生堆里,拿过许乘手里新开的那瓶冰啤,搁回桌面。
然后问,他还差多少?
吵闹声安静了一瞬。
张子序下意识接话,一瓶半。
我替他喝。
周双说完,手中杯子干脆地抬起,辛辣慢慢划过喉咙,她眉头只很轻地拧了一下,又摊平。
众人接着懵了一瞬。
张子序笑,周姐,你再护着乘哥也不能耍赖啊,水替啤酒这不合规矩。
许乘回神突觉不妥,猛起身抢过她杯子嗅了下。
他眉头一皱,捏住她嘴巴,周又又,吐出来。
周双没张嘴,眸光平静和他对视,继续将没咽完的白酒慢慢咽下去。
别闹。许乘急了,指尖扣她嘴。
他食指横进她牙关那刻,她嘴里的酒早已到了胃里,火辣辣地在翻滚。
没事。周双淡定一声,甚至还伸手过来,想将那剩下的一两喝完。
许乘躲过,又猛地抬手先喝了。
喝完搁下杯子,皱着眉略凶,你知不知道你这一杯就顶两三瓶啤的。
而且这玩意儿后劲大,容易头疼难受。
张子序一听,下意识喊,我操!白的?!
我知道,再来一杯都还行。周双说这个,倒不是在拽什么,只是想告诉某人,她真没事。
其余人一听是白的,纷纷唏嘘。
阮西从洗手间出来,还不知道发生了什么,凑过来踮脚在骆南耳边询问。
张子序一脸惊诧,周姐你先前不是说不会喝酒?
周双:我说不喝,没说不会。
她的酒量算是从小慢慢积累的。
她三岁的时候,舅舅就往她牛奶里滴白酒了。
偶尔还会倒点在盖子上让她抿。
都说小孩喝酒对肝脑不好,所以她能健健康康活到这么大,那都算是老天爷眷顾。
许乘气笑,旁若无人地抬手拨了下周双脑袋,会喝也不能这么喝法,况且我还没倒呢,哪轮到你来替我挡。
众人被这突如其来的狗粮塞一嘴。
张子序怼他,乘哥你别憋着,这会心底早就在偷笑了吧。
毕竟周姐亲自挡酒,这泼天的偏宠啊。
周双没搭许乘的话,拽拽他衣袖,往旁边让让,位置借我玩玩?
她要跟那几位男生玩骰子。
第81章 想听什么歌?我给你唱
在此之前,周双连骰盅都没挨过。
但刚刚旁观了会,大致瞧明白了怎么个玩法。
几位男生瞅瞅许乘,没敢应挑战。
心说一会周双输太惨的话,他们这几个估计都活不过今晚。
周双瞧出他们的顾虑,我就好奇随便玩玩,你们别有心理压力,而且咱们不比喝酒,来点轻松的,每人跟我玩五局,谁输了惩罚一下起蹲就行,输一局连续起蹲做五个,五局攒着最后一起做。
就跟方才许乘喝酒一样,攒着。
许乘挑挑眉,好整以暇地望着周双。
这小拽姐是看这些人欺负他,所以要来给他撑腰讨公道的意思吗。
他嘴角咧到耳朵边。
陈凡说,就五个起蹲这么简单?
周双很淡定,万一最后你们每人都要蹲个十来二十个呢。
张子序嘿嘿地笑,周姐你也太小瞧我们了,别说二十,一两百对我们来说都是小菜一碟。
周双:那就开始吧。
许乘高兴归高兴,但不忘提醒周双,你傻啊,你一人对五人,受惩罚的概率是他们的五倍。
周双觉得也是,她望着对面几人,那我输一局起蹲一个?
男生们自然没意见。
不过骆南很有先见之明,他退出,他不玩。
好歹是阮西的人,周双放过他。
二十局骰子摇下来,周双运气还挺好,只攒了八个起蹲。
张子序最惨,输了四局,攒了二十个。
陈凡十五个。
另外两位男生,一位十五个,另外一位运气好点,只需要做十个。
许乘起身,我替你做。
本来小拽姐就是替他撑腰,惩罚怎么能让她来。
周双拉住他,不用,我自己来。
那几位男生也都先后走到空地。
张子序说,多大点事,也就二十个起蹲,老子一口气能做完。
他话落伸直双手便要开始。
周双喊住他,我先来吧,顺便给你们打个样。
??
男生们一脸问号,不就一个起蹲吗,还需要打什么样。
不过他们也没反对,遵循女士优先法则。
周双立到所有人跟前,侧身对着他们,双脚微微岔开,然后在一众傻眼的目光下,腰背挺直地连续做了八个叶问蹲。
张子序双掌挤着脸,有点崩溃,这他妈就是周姐你说的起蹲?
周双脸上从容,怎么,我能做,你们不能做?
周双提醒他们,我的惩罚已经结束了,你们都别耍赖。
你也没说是这样的...
你们也没问。
几位男生也没试过这样蹲法,照猫画虎做了一个,除了陈凡勉强成功,其余人惨不忍睹。
蹲下的时候,那条抬起的腿简直能抖成筛子。
张子序跌在地上,十分中二地悔恨捶腿。
他们问换喝酒行不行。
周双说,不着急,你们慢慢做,反正包厢时间还剩俩小时。
沙发上,看戏的阮西凑骆南耳边打趣他,还是你聪明,知道退出。
骆南转脸看她,笑眼里都是宠,那是她看在你的面子上,不跟我计较。
哇,阮西捂嘴笑得眉眼弯弯,那我在周双心里的位置,岂不是比许乘还高?
骆南跟着弯唇,嗯,在我心里也是。
阮西脸颊一热,瞬时蒙上一层绯色。
她正不知如何平复怦怦乱跳的心,妈妈打来电话。
跟骆南知会一声,她起身走到外头接听。
骆南拿上她外套,也跟着出门。
沙发另一边,许乘心情极好。
先前调下来的音乐声,刚刚又被他调高了,所以这会他说话得挨着周双耳朵,周又又,报仇还得是你。
他说话时,热气混着浓郁的酒精味,洒到她脖颈。
周双半边身子都在麻。
心在噗通,脸上淡定,别往自己脸上贴金,我没管你死活。
许乘噗笑一声,嘴巴倒也不必这么硬。
瞥见前边的人在偷懒,他拿起麦克风,你们几个,是男人就愿赌服输,好好做,一个不能少啊,别辜负你们周姐的一番热情。
那头哀声骂声连成一片。
许乘收回目光,粘腻地望着周双,想听什么歌?我给你唱。
周双本想让他别把话说得那么恶心。
后来想到还没听他唱过歌,话又咽了回去。
她瞥了眼大屏幕,刚好跳到《路过人间》。
于是下巴抬了抬,我点的,你要是会,就哼两句。
行。许乘一声笑后,懒懒散散地靠到沙发背上。
而后身子又很自然地歪了歪,歪向她那边,胳膊挨着她胳膊。
周双指尖蜷了下,想往旁边坐开一点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