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80章

  ☆、第八十章
  大奶奶虽没详细见过嫁妆单子, 只是也不能当虞宸真个这般大方, 给两千两银子。
  再者, 谁不知五丫头开的酒楼“不羡仙”是极赚钱的,才分出来两千两呢。
  因笑道:“还是该清点母亲嫁妆, 如何能多拿了妹妹的, 这样我跟大爷心里也不能安心的。”
  虞宸心里冷哼一声, 这是不放心她呢,古代人就是心胸狭隘, 真个以为她在乎那点儿。
  大太太的嫁妆是多, 只是嫁进这府里来, 难不成一分也没有消耗。
  叫三太太管着的时候, 便只剩下了不到六成,后来拿回来, 有些庄子铺子开不下去的, 都叫她给换了,才得以维基。
  再来府里用了的坏了的, 算下来更少了,老太太或是叫她把剩下的分出去两成,却有谁知道,若真拿剩下的分, 她娘的东西, 她就不剩多少了。
  好歹原主的东西她给守住,也算还了占她身体的恩情,是以不论剩下的多少, 两千两银子如何也是够的。
  老太太却是对大太太嫁妆记的不甚清楚,也不知到底有多少,这会子倒是不好裁断。
  二太太却是不会插嘴,没一个省油的灯,一个不好,自个都不知道的情况下,又叫人说收好处了。
  虞宸笑道:“横竖都是母亲的儿女,哪有什么多拿少拿的,嫂嫂莫不是嫌少了?”
  大奶奶忙道:“你这丫头,又听差了不是,我的意思,母亲的嫁妆我跟你大哥却是不该多拿的,是以点清楚,该我们多少就是多少,绝不多拿的。”
  虞宸笑道:“我不敢说多给了嫂嫂多少,少了却是如何也不能的。”
  老太太听了会子,不知是真没听出来机锋,还是想大事化小,笑道:“我也知你两个皆是好意,我瞧着,大太太嫁妆也是有限的,两千两该对的上二成,大奶奶你便收下现银,也便宜。”
  大奶奶笑道:“老祖宗疼人,我知道,只是妹妹要嫁的是世子,手里如何能短了银子?我只拿该拿的,却是不能多要。”
  这是铁了心要查嫁妆呢,不识好歹,虞宸气极反笑,“即是嫂嫂怕我吃亏,查便查罢,只是我话先说前头,到时候该是多少便是多少,两千两是今儿的数,明儿若是少了,我可不加的。”
  又转头问,“老祖宗以为如何?”
  老太太没说话,浑浊的眼珠子转了一圈,扫了屋里众人一眼,似乎叹了口气,“罢了,要查便查罢,该是多少就是多少。”
  大奶奶笑道:“自是了,该多少是多少,我是不占妹妹便宜的。”
  虞宸撇了人一眼,笑了笑没说话,三太太却忙道:“不若我从一旁协助,也好有个见证,谁也亏不了的,老太太以为如何?”
  老太太道:“那便你跟二太太一道儿,做个见证,也清楚些。”
  事情到了这里,也算告一段落了,是以虞宸回去便把大太太嫁妆单子找出来。
  趁着二太太三太太有空,一一细数上头的东西都用在了哪里,还剩多少,价钱几何。
  最后总账一算,该分给大少爷的却是只有一千五百两,大奶奶一瞧,傻了眼。
  细细看了一遍单子,问道:“如何不见酒楼的分利?”
  虞宸冷笑一声,“嫂嫂真个好大的口气,那酒楼是我开的,你出了钱出了力,张口就要分利,天下有这等好事呢。”
  大奶奶道:“如何不算?你开酒楼的钱不是从嫁妆里头拿的,初初开起来,依仗的那些人不是府里关系维系的。”
  虞宸一愣,突然想起一件严重的事儿,因着女子不得有私产,酒楼开起来的时候,她挂的是虞府大老爷的名,若是叫旁个知晓,还真该分出去。
  一时恼怒,什么破规矩,先前是大奶奶要查,这会儿发觉钱少了,又变卦了,她这般好欺负?
  冷笑一声,“我若不用心经营,它有今日的名声?嫂嫂真个好大的心,只当旁个都是傻的呢。”
  大奶奶道:“那成,我也不多说,你只把原先的两千两凑作五千两,酒楼的事儿我也不过问。”
  虞宸冷冷的看了大奶奶一眼,轻蔑的笑了一声,当即拂袖而去。
  于是,不欢而散,却是谁也没就此放弃。
  大奶奶经底下人提起,突也想起酒楼不该是虞宸名下的,当即便叫人去查。
  虞宸也不会坐以待毙,便找了宋轶商议。
  不羡仙的四楼,说是酒楼,却像是住宅,进门是堂屋,东面小书房里头有矮踏。
  西面雕窗镂空小圆门,进去是屏风,挨着窗户根也是榻。
  屋里只两个人,虞宸轻轻圈住宋轶的腰,“怎么办?她们竟打我嫁妆的主意,‘不羡仙’本就不在我名下,若是大嫂知道了,定拿这个说事儿。”
  宋轶轻轻搂着她,右手放在她腰侧,慢慢摩挲,声音清冷道:“你找个可靠的人,把酒楼转走。”
  虞宸轻笑,抬起头,眼睛里荡着潋滟的光,肤如珍珠,红唇微启,含住宋轶下唇。
  吐气如兰,“可靠的人,就是你啊。”说话间,舌头不经意碰到宋轶牙齿。
  他眼神微暗,反客为主,倾身压住她,加深这个吻,紧紧吮吸她的唇。
  一时,接触到里面的小舌头,缠着它,逗弄它,虞宸被吻的意乱情迷。
  伸出双手,圈住他的脖子,嘴里溢出细细的呻.吟,宋轶一手按住她后脑,一手轻轻扯开她的衣襟。
  滑了进去,逮住她柔软的点,轻轻捏捻,嘴也顺着光滑白嫩的脖颈往下。
  一时,屋里的气氛火热,桌上的烛灯啪啦一声跳动,然后燃的更欢。
  就着忽高忽低欢愉的娇.喘,映在墙上两个叠在一起的影子,忽的,女声拔高,好似承受不住一般。
  随即变成了呜咽声,被人堵住了嘴,虞宸浑身战栗,被带着上了云端。
  事后,两人躺在一起,脸上全是细汗,双颊酡红,迷离着眸子,感受情.潮的余韵。
  宋轶衣裳凌乱,头冠歪到了一边,身上是悱糜的气味,那个清贵如谪仙的人,终是多了人间的烟火气。
  虞宸窝在他怀里,身体里还残留着被他爱过的感觉,时不时蹿过一丝电流。
  她微眯着眼睛,红唇微肿,声音沙哑慵懒,“我说真的,把铺子转到你名下,左右我要嫁给你了,到时就是我的了。”
  宋轶轻轻嗯了一声,手里仍握着她的柔软,“你若想转,便转罢,当初谁办的事儿,仍叫他去便是,我去打招呼。”
  虞宸嗯了一声,方才实是累着了,这会子懒待动弹。
  宋轶凑上去亲她胸前的红痕,问道:“你家里人对你不好?还打嫁妆的主意,虞侍郎该不会,虞三公子跟虞七姑娘皆是少有的人才品貌。”
  虞宸睁开眼睛,看了他一眼,轻哼道:“是不是觉得我七妹妹天仙一样的人,该不会被那些个阿堵物迷惑。”
  宋轶漆黑的眼里闪过笑意,手里稍稍用力捏了一下,“我可没这般说,你这醋吃的莫名其妙。”
  虞宸哼了哼,“爱美之心,人皆有之,你也喜欢我又没说不对。若是依着古时,七妹妹若是能给我陪嫁呢,你便高兴了。”
  宋轶眉头一皱,“莫开这样的玩笑,本是不存在的事,摸黑了你,也玷污了她。”
  这话本没毛病,不知如何,虞宸就是生气了,一个翻身坐到宋轶身上。
  俯下身,抓住他的软龙,引的身下人闷哼,笑得恶劣,“不管如何,你都只能给我睡。”
  宋轶轻轻一笑,固定住她身子,又进了去,大力顶了顶,也学她恶劣的笑,“你也只能给我睡,离夏侯渊杨牧都远点。”
  虞宸高兴了,难捱的轻蹙起眉头,低头吻他。
  心照不宣的事儿,不羡仙不在虞宸名下,这事儿一查便知,大奶妈听说了结果。
  当即便拉了二位婶婶到老太太跟前去,“原是父亲名下的,如何也该算在一起才是,只我也说,五妹妹自个经营不易,往后如何我们也不打扰的,只叫她把现下的该分的分出来。”
  巧是虞宸也过来了,行了礼笑道:“嫂嫂真个狮子大开口,你说‘不羡仙’是我的,就真个是我的了,倒是好呢。想问我要钱,你也该查清楚才是。”
  大奶奶一惊,“这话如何说的,都知道酒楼挂在父亲的名下的。”
  虞宸闲闲喝了口茶,笑道:“先前挂在谁底下我不知,如今却是不在父亲名下的。”
  “那在谁手里?”
  虞宸没理她,跟老太太道:“先前我说给大哥两千两,大嫂非得查,这么一查,能给的却是只有一千五百两。老祖宗,先前咱们说好的,不查也就罢了,我吃些亏,现下既然都知了,那我也按这个数给大哥。”
  虞宸说的底气十足,大奶奶也开始怀疑,那酒楼莫非不在大老爷名下。
  只得后头再去查访,现下却是不能白白丢失五百两银子,忙道:“老祖宗,我先前也不知妹妹真个破费了。”
  虞宸道:“那现下知了,该给你多少,我一分不多,一分不少。”
  大奶奶还想说什么,只老太太一个冷眼,只得住嘴。
  老太太叹口气,“这事儿就这么定了,当初五丫头说给你两千两,你非得去查,就要接受这个结果。”
  ☆、第八十一章
  老太太一锤定音, 大奶奶便是有再多的不甘, 也不好忤逆老太太。
  暂且忍下这口气, 底下又叫人去查,却发现短短两日功夫, 不羡仙后头的东家成了安王府世子。
  当即气的头晕, 在她看来, 却是虞宸把自家的钱财送给了外人,说给大公子听呢。
  虞伯恩极不耐烦, 他现下重要的是前程, 这些个黄白之物, 府里没少他的, 也不甚在意。
  大奶奶道:“谁说你不缺,你交往好友, 跟人出去应酬, 不要钱呢,本该你得的, 竟是拱手让了人了。”
  大公子道:“那你想如何?老太太本就不大管五妹开酒楼的事儿,现下都是旁人的了,你能如何?”
  她还真不能如何,又不敢得罪安王府, 大奶奶一肚子火气没处发, 只得忍下。
  虞宸小小教训了贪心不足的大奶奶一回,也就丢下了这事儿。
  这日王府里派人来请期,日子定在八月十八, 说是个难得的好日子。
  虞府,二太太在老太太跟前,“这般说来只有两个多月了,日子倒是急呢。”
  老太太道:“也不急了,五丫头十六,世子马上弱冠,都是时候了,且世子底下还有弟弟妹妹,都挨的近,王府里怕是就考量这个。”
  想了想,老太太笑道:“五丫头一出阁,老三跟阿久也轮到了,你倒是瞧好了人家没有。”
  说起自家儿女,二太太一张保养得当的脸,笑的开心,“没来得及跟老太太说呢,老三定了安阳伯家的二姑娘,阿久许给元让了。”
  老太太点点头,“阿久跟元让青梅竹马,倒是不担心往后,只老三你切莫再看走了眼。”
  二太太也知老太太话里说的夏侯府,“定不会再错了的,老太太不知,先前我便给老三卜过卦,人家说他一次不成,须得柳暗花明的,我只不信,可不应在这上头呢。”
  老太太来了兴致,“你问的那个,我倒想瞧瞧其他。”
  二太太想了想,一时婆媳两个说起别话。
  且说虞宓自姜元让南下,只觉着做什么都无精打采,提不起兴致来。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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