神秘藏家

  陆望舒从晚上就一直死死拽着陆渺尘的手没有再撒手过,就算是到了机场也是。
  “舒舒,一会要见到爸爸妈妈了,开心吗?”
  陆渺尘已经完全把眼前的陆望舒当成一个孩子,而不是以前的那个‘妹妹’。
  “开心,但是爸爸妈妈来了姐姐就不管我了是吗?”
  “怎么会?”陆渺尘戳了戳她的脸蛋:“昨晚是怕姐姐不管你了所以才打碎杯子的?”
  陆望舒气鼓鼓:“不是,我不喜欢姐夫。他会偷偷瞪着舒舒,他好凶!姐姐他对你是不是也很凶?”
  陆渺尘忍不住笑了,果然沉回背地里那一套连陆望舒都看出来了:“不是,姐夫对我很好的。舒舒,要是一个人真坏的话是不会让别人看见的。他被你看到那是他故意…这样的人并不是坏,只是调皮。真正的坏人是藏在棉被里的针…”
  她忍不住想到陆博生…把陆渺尘逼到现在这样的地步可不就是真的坏么?
  “那为什么姐夫要调皮?”
  陆望舒闪着一双大眼睛问道。
  “比如说舒舒很喜欢一个小熊玩偶,姐夫也很喜欢…可是舒舒是小朋友,姐夫呢只能让着舒舒,不好意思发作所以只能闹小脾气。舒舒会生他的气吗?”
  “不会!”说罢陆望舒拦腰抱着陆渺尘:“小熊玩偶可以和我玩,也可以和姐夫玩的…舒舒很大方,姐姐就是我的小熊…最喜欢姐姐了!”
  陆渺尘只能感叹,小孩子的世界真的很单纯,虽然如此但也很聪明,她完全明白小熊指代的是姐姐。
  这次回东川,陆渺尘还要见一个重要的人,当年那个神秘的藏家。而更重要的是这位藏家竟然被画廊邀请作为这次的策展人。
  【安沉非:渺尘,我已经到达东川,期待和你见面。】
  陆渺尘已经迫不及待了,安沉非可以算是她素未谋面的好友,是除了杨涴涴外她认为对她影响最深的朋友。
  当年在一个群展上安沉非看过她的作品,向策展方找到她的联系方式。两人也就这样以网友的形式探讨当代艺术潮流,甚至会经常互相分享看过的展览和遇到的有意思的绘画。可谓是从哲理聊到人生,从人生又折返艺术的深层次交流。
  后来,安沉非执意要收藏她的一副作品,给出的价格更是远高于当时她作品的价值。安沉非只说她的作品值得。
  【请到东川萱花小镇蓝夜民宿,已为你安排好房间。这是我父母的民宿,到了报上你的名字就好。我还在机场,大概两个小时后就能和你见面。要是坐不住就问我爸妈要树屋的钥匙,你可先去看看画。】
  陆渺尘怀揣着满满的期待,牵着陆望舒登机。
  她一直想,安沉非是怎样的一个女孩,一直觉得她为人平和,虽然没有听过她的声音可总觉得是个温温柔柔的人。这些年在一些艺术杂志上也会看见她的文章,作为艺评人她的批判可是相当犀利的。
  只是这样一个人物,在各大社交网站也算是有名,却从不露面,只是以文字的形式出现,相当神秘。这样一个人居然会愿意因为她的个展而出山,陆渺尘只能觉得是她和自己的私交真是相当不错了。
  可当她打开树屋的门时却有一秒愣神。
  陆渺尘以为出现在自己面前的应该是一个穿着飘逸长裙的女孩,可怎么竟然是一个身材挺拔的男人?而且他很明显是特意穿了正装,身上也有一股不带侵略性的木质调香水味。
  他转头,先是映入陆渺尘眼里的是他那双桃花眼。和自己想象中完全一样,满眼温柔给人很亲切的感觉。
  “请问你是安…”
  男人勾起唇角,带着一丝腼腆:“我是安沉非…你好,尘尘。终于和你见面了。”
  “真是意外,我一直以为你是女孩…”
  陆渺尘下意识退了一步。
  安沉非倒是不意外她的反应:“还是我的名字惹的祸,不过我也是有意隐瞒,毕竟做艺评的时候我希望我更客观,跨越性别定义才真的是艺术。”
  “也对,很高兴认识你,安先生。”
  安沉非向她靠近一步:“还是和以前一样喊我阿非。”
  女孩点头,只觉得自己把人邀请到树屋算是冲动了。要是被审会知道肯定是要大闹一场的。只是自己原以为安沉非是女孩才没有那么多避忌。眼下赶紧将画展的话挑选出来完了这件差事就好。
  但在安沉非的角度看,这样的遇见甚是美好。
  和多年认识的朋友以这样浪漫的方式重新认识,而这个树屋或许是他们的开始。他逐渐陷入幻想…
  这次的策展还是自己向艺画廊毛遂自荐,而艺画廊当然是乐于接受,原本安沉非在艺术界的号召力就足够让人为之买单的,更因为他的关系,在多个城市谈下美术馆、博物馆的合作。
  “这次的个展,我认为可以按照不同城市划分不同的作品类目。之前我看你在社交媒体直播以及最近的视频数据都表明,一线城市对于超现实主义作品的点击率颇高。而你的作品风格多变,是可以做出很多不同主题的展。”
  安沉非已经先一步研究讨论过关于陆渺尘的个展,背后有团队做数据搜集。这点倒是让陆渺尘意外的,这让她觉得自己很是被重视。
  “阿非,你觉得我的个展会成功吗?你是知道的,我只在几年前参与过群展。”
  安沉非边翻看她的作品边开口:“如果我说这次来看到你的作品算是大开眼界,你信吗?这几年间你已经完成了自我风格的形成。这是个很有趣的进程,配合宣传和我们团队出色的文案,你就是艺术界新星。”
  “连你都会画大饼啦?”
  “这还真不是,否则我前几年怎会花重金收藏你的作品?你有这个潜力的。跻身新锐艺术家,只是早晚的事。当年十一万买回来的画,今年年底就能翻倍。”
  安沉非笃定地说道。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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